【黄喻周】黑色梦中21（Fin）
*黑道paro
*黄龄/薛之谦-《来日方长》
C21
夜店的灯火暧昧闪烁着，周泽楷手指间夹着一根烟，雪白的卷纸被他撕开了一个角，几根烟丝落在吧台上。
叶修非常不要脸的在酒吧点了甜牛奶，叼着一根吸管问他，小周你干什么呢。
周泽楷说，没什么。
他扭头看向窗外，来时还没暗下去的天空已经如坠深海，看不见一丝光芒，微弱的灯火在天幕的另一角，看不到摸不着。
他掐着手里的打火机，点着了那根被他捏了一晚上的烟。猩红色的烟灰失去温度变成灰色，悠悠落在了烟灰缸里。
周泽楷很久没见到黄少天——或者说他在回避，黄少天在的日子他就很少出自己的房间，万不得已要出门也不说话，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。
黄少天当然会忍无可忍问他为什么，周泽楷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，我害怕。
害怕对我最好的你，有一天也会像他那么残忍啊。
“嗳，小周想以后怎么样？”
周泽楷垂下眼睛去，烟烧了一大半。自从上次他和喻文州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，关系反而冷却到不能再冷。近来叶修总是带他玩，说一半是喻文州的意思，一半是想和他聊聊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沈识不是没有来找过他，不是话里话外是真心希望他回去，总归是他自己割舍不断和黄少天喻文州的事情。
“沈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黑卡纸折好的信封，周泽楷打开，里面掉出来张照片，还有一张薄薄的信纸。
清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姑娘写出来的，不长，语言简短。
最后一行写着：他就是我最珍贵的宝物。
老照片泛着黄，沈恬怀里抱着还太小的周泽楷，她那时年轻，到现在，永远年轻。
“这是你妈妈，很久之前寄给沈先生的。”
周泽楷仰起头来，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去。
“小周，我知道活下去很难，也很累，但你，总不该为了那么一个人而活。”
“病要治，日子要熬，总归是给自己活下去的。”
周泽楷却是千言万语汇到喉头，最终都变成了哽咽难言。
原来他从来都是有人挂念有人在乎的，有那么一个人，爱他如生命一般，至死不忘。
他突然就觉得，这场梦该醒了。
他做了十几年的梦，梦里的故事和人，都该与他再见了。
曾经他有一股壮士断腕的决绝，可现在只剩下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告别。
沈家人等了两个月的电话响了起来，周泽楷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，说自己已经准备离开蓝雨了，希望他们能接洽一下。
喻文州这些日子一直躲在公司里不肯回去，黄少天心烦意乱，干脆跑去B市去找王杰希。
内宅空荡荡的，周泽楷心里也空下去了，日记本凌乱的丢在客厅，懒得去管。
他昨天联系完沈家人就去洗掉了纹身，纹身师傅是个年轻姑娘，说，蓝雨的标志，你是要金盆洗手？
周泽楷疲倦的笑起来，说：“当初纹着玩的。”
客厅的透明鱼缸里的几条锦鲤撞在一起，周泽楷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。
这注定是一场无声的离别。
黄少天喝醉了，脸埋在自己双臂间低声笑起来，王杰希在一边默不作声，黄少天说，王杰希你知道吗，我永远，永远都……
永远都无法左右什么。
他比喻文州得到消息更早，周泽楷离开了。
“明明是喻文州……”
黄少天笑起来：“我被连累死了。”
“周泽楷他……”
想说的终究是什么，谁也不知道。
喻文州后来收到转移收养关系的法律通知书时，周泽楷已经离开了一周多。
也许本来就是为了将周泽楷从喻文州手中换走的一环，也许是沈家改变了主意，在周泽楷离开之后，沈家再也没有提起过联姻的事情，倒是慢慢和蓝雨开始了生意往来。
不过两个月的时间，喻文州却像是已经过去了好些年，恍惚回到了最开始他接手蓝雨的日子，只有他和黄少天在偌大的宅邸里。
周泽楷最后留下来的只有那个日记本，还是小半本空白，像一段戛然而止的感情。
第二年，沈家破天荒的派沈识来和喻文州谈生意，她还是精致的眉眼，给喻文州黄少天问好，看着两个人兴致缺缺，说：“泽楷出国了。”
“治病去了。”
她似乎没有隐瞒两个人的意思，说周泽楷的病情到了S市也并没有见好，反而并发症加重患上了抑郁症。沈家人听说似乎在德国对这个难解的病症有了新的治疗研究，干脆在问过周泽楷的意见之后送他去了柏林。
“现在一个月给我们报一次平安，平时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的，他在国外的联系方式我们也找不到。”
“你们当初是怎么把这孩子养成这种性子的，冷的跟块冰一样。”
喻文州还能客套几句，可黄少天坐不住，一个人离开了。
沈识没留下来吃饭，说今晚还有G市的老友见面。临出门的时候看到黄少天站露天阳台上抽烟，她想起来什么似的说：“泽楷走之前跟我说，他留了两样东西在你和喻先生房间里。”
黄少天说，能有什么呢。沈识勾起嘴角来笑笑，说不定是他觉得很重要的东西。
黄少天找了很久，才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张照片。
很久之前在滑雪场里的照片了，黄少天笑着看着拍照片的人——拍照片的周泽楷。
黄少天手里攥着那张照片，失心疯一样的去翻喻文州的屋子，在书柜的最下一层里找到了周泽楷留下的东西。
喻文州的照片，一张背影，他似乎是要回头，也像是不要回头，身形游离在万家灯火之外。他望着万家灯火，而拍照的周泽楷望着他。
两张照片的背面都被周泽楷写了字，圆体的英文，好看，却已经有点褪色。
al……
all done.
柏林今年的寒潮来得早，十一月已经冷的人不愿外出。周泽楷去医院复诊的时候多围了一条围巾，他走在路上，戴着一只耳机听着电话里医生的叮嘱，随口嗯了几声。
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昏黑，河岸灯火扑朔。第一丝冷意飘到他的鼻尖，他摸了摸，变成一片湿润。
下雪了。
Fin
后记：……我没什么想说的，又多了一篇烂尾之作(。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这次烂的字数多了一点！！（没写到一半坑，是进步了！！
番外会HE的！！！！！
真的要准备期末考试去了！！！准高三生也是很痛苦的！！！
